走峰口

举重也可若轻。

晦明之间(武士×机工士)

最后一颗热弹落地了。

刹那间,月面那座深坑中迸发出一声嘶鸣,至此,耗尽了生命最后一滴油水,跌进死灰一般的寂静之中。


枪筒在震动,极小幅度地生发出一阵嗡鸣,如同在喉咙里闷了良久的呜咽濒临界点,频频作出的无声的宣泄。与此遥遥相隔的月丘上,两副瘦骨彼此倚靠,她们矫健的尾巴绕在一起,黑白相间的一枚枚鳞片蒙满了烟尘。她们替彼此保持行装的整洁,龙鳞碰撞的声音如同击玉敲金。两人伫立在原地,沉重的刀鞘末端压进如同灰烬的土壤里,印出深沟。身长白鳞的女子握住手边持枪的那只手臂,带动她往无垠的边际走了两步。武士刀拖在她手里,在月面上划出一道深浅不一的轨迹。在她手握的那端,身长黑鳞的女子举起兀自发烫的枪,头朝来的方向望去——那颗热弹的归宿。

经历毁灭性灾难的深渊更加难以勘测,周遭残留部分火药的残渣,方圆几里还弥漫着热弹陨落时掀起的热浪与硝烟。那些被烤至焦黑的石块零落地分布在这一片失去生气的土地,这片焦土甚至不能以贫瘠来概括。裂隙蔓延的末端,也就是最浅的那些地方,如同镇守于此的“剑”承受不同程度的破损,也蒙上一层硝烟的色泽,灰得如同死去的事物一般。

红色从深渊涌出,在坑洞上空有序地排绕,构成一道圆环。未知的事物,但它的色泽如此令人感到熟稔,像从坑洞里淌出的血。

那杆枪的主人良久未能移开目光,注视着那片死寂的焦土,不止一刻在揣测地下是否有生灵在涌动。她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枪柄,叹出最沉重的一口息后,身后的友人将她从这种被情感所左右的境遇中拉出。

这样的结果算好吗?她小声地呢喃,但很轻易地被身后的友人所收录。附满白色鳞片的尾巴缓缓地运动,缠住她止步的小腿。她面前的人没有回头,抛下的话语掷地有声,在这片荒芜之地、这处仅有他俩所伫立的空间,显得分外清晰。

未知数留给未来定夺,眼下已经解决过去的问题了,不是吗?

此后不再有声音响起,无垠的边际有两道身影漫无目的地前行,在他们身后,只剩一串慢慢被白沙所淹没的脚印。

↑来自我的好亲友tak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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